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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天地]冒襄研究中的绘画问题

  事实上,多少年来,人们研究“明季四公子”之一的冒襄辟疆先生(1611—1693),却并不去讨论他的绘画,更不去研究他的绘画作品。对于冒襄的绘画,论者大多采取了回避或绕行的方法与态度:或一笔略过,或干脆避而不谈,即便是在目前仅有的两本研究冒襄的专著中也是如此。

  一本是顾启先生的《冒襄研究》,另本是汤宇星先生的《从桃叶渡到水绘园——十七世纪的江南与冒襄的艺术交往》。专著中也找不到关于冒襄绘画创作的研究专题,或片言只语;而关于冒襄之个案研究的文论也并不算少,到目前为止,在我的尽力搜索中,也还是未能发现到一篇相关冒襄绘画的专论,除了笔者于2007年曾经撰写过的一篇读画随记《夜读冒辟疆的“梅溪山房图”》。

  冒襄的绘画,此一话题几乎成了“火山口中的冰块”,既热又凉。这是为什么呢?甚至,连这样的疑问也没人提出过。

  尽管如此,这似乎也并没有妨碍人们一个普遍共识的得出:冒襄也是一位画家、艺术家。而这样的判断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是我们艺术史研究中发生、存在的很多有趣现象中的一个。就此,笔者一直在用心苦思,其中的结症及其原因又何在呢。

  于此,笔者首先注意到的是:在官方公开出版发布出的历代书画收藏目录中,并没有冒襄绘画作品的存在;权威的《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等官方著录中,也仅收录到冒襄的书法作品共计三十件;画,则一件也没有。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信号。

  冒襄不画画吗?

  冒襄的绘画作品不复存在了吗?

  冒襄的绘画作品不为世人所认知吗?

  冒襄的绘画作品不值得收藏吗?

  冒襄的绘画相貌究竟又如何呢?

  我以为,也许,正是因为冒襄绘画的“不存在”、“不确定”、“未发现”,导致了上述问题的发生。

  在中国的文化艺术研究之现实语境里,大多的研究者、兴趣者只能是依附“现成的资料”去进行理论研究的作业,故宫的也好,上海博物院的也好,只要有他们的收藏,研究者便可以“有话”去说;反言之,一旦失去了这样的依附,人们似乎也就只能无话可说了。更有甚者,人们通常的研究,也未必是在对作品“亲眼所见”的状况下进行的,只要有“图片”(照片),有一个既定的理论框架,所谓研究,也同样可以进行得热火朝天,因为大多的研究者并不具备去“亲眼所见”的条件与热情。所以,即便是当他们自己在民间、在市场亲眼见到了相关作品,他们也无法对其进行正确而自信的、真伪与优劣的判断。

  我此话说得有点“呛”!现实中有太多令人失望的无奈。

  古人的“玩画”,往往是这样的:比如吴湖帆,比如张大千,他们并不着意于理论的建树,而无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是“玩画”、“看画”的高手,大多是以自己的真金白银与“画”去作贴身的接触与较量。

  今人的“玩画”,大多也只是站在别人的玻璃橱窗外,或借助于豆腐块大小的印刷物,去进行赏读、应和,甚至写作。这是两种不同语境中不同读画方式的“质”的区别。

  所以,往往也就会出现这样一种状况:对于一些绘画研究者、艺术史研究者来说,“人有云者则可云,人不云者则无法云”。大概,这也正是我们看不到“对冒襄绘画所进行的研究”之可能原因吧。

  针对一个非主流的古代画家而言,更需要人们以专业性的专注目光,对其去作长期系统性的连续关注、挖掘、整理和梳理。只是以一个似是而非的所谓专家姿态而妄图解决所有问题,这是自欺欺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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