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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传奇:存世仅两把的曼生扁壶

  文人在紫砂器上题铭始于明末清初。至清代嘉庆朝,真正将丰富文化内涵融入壶铭以咏物、记事、抒怀者,陈曼生是承前启后的一代宗师。本文讲述的两把具有传奇色彩的紫砂壶都源于他的创作。

  陈曼生两大贡献

  同我国很多历史上的大艺术家一样,陈曼生仕途上成就不高,但艺术造诣极高,为著名的“西泠八家”之一。于金石书画以外,陈曼生尤以设计紫砂壶最为人称道。因他倡导“诗文书画,不必十分到家”,但必须要见“天趣”。

  这样一种追求付诸紫砂陶艺,便形成了陈曼生在壶上的两大贡献——

  第一大贡献,是把诗文书画与紫砂壶陶艺结合起来,在壶上用竹刀题写诗文,雕刻绘画,雅度大增。第二大贡献,是他天马行空地设计了诸多新奇款式的紫砂壶,为紫砂壶创新带来了勃勃生机。

  他与杨彭年的合作,堪称典范。现在我们能见到的嘉庆年间制作的紫砂壶,壶把、壶底有“彭年”二字印,或“阿曼陀室”印的,都是由陈曼生设计、杨彭年制作的,后人称之为“曼生壶”。

  陈曼生在世时,曼生壶已遐迩闻名,需求者众。从他的亲朋好友、文人雅士到社会名流,争相以能拥有一把曼生壶并用之泡茶或自饮、待客而引为荣尚。惜陈曼生身后不到百年之间,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起义,连年兵爨,祸及民生。及至甲午战争爆发,曼生壶幸存者已寥寥可数。就连清代晚期著名金石学家、书法家、湖广巡抚吴大澂,请人遍寻曼生壶不可得,都感慨道:“唯曼生壶令老夫心动而终难遂愿,此乃一身之憾矣。”幸后终得一壶,了却心愿。

  曼生扁壶,我一把,你一把

  西泠拍卖十周年拍卖会上一把清嘉庆杨彭年制、陈曼生作铭紫泥扁石壶曾是研朴堂李研吾旧藏。这把壶,制作工整,包浆浓郁,且神韵十足。壶身圆周壁上镌铭文:“有扁斯石,砭我之渴,丙子冬月曼生作铭。”铭文书法横连通顺,制工精准爽利,堪称陈曼生自铭自刻紫砂壶的真迹珍品。

  无独有偶,坐落在西湖畔的唐云艺术馆珍藏着唐云捐献给国家的八把曼生壶。受家风熏陶,画家唐云儿时便渴望收藏曼生壶,他穷毕生精力,苦苦寻觅,仅得八把曼生壶真迹。其中一把曼生扁壶,铭文也是“有扁斯石,砭我之渴”。

  这把茶壶,原是上海的收藏家宜古愚的藏品。后宜古愚家境衰落,老人又生了病。古董商们知道宜古愚要卖这把曼生壶,几次上门,可是宜氏几次都没有把此壶卖出——他很关心这壶的命运,到了古董商手里,将来就不知它要流落到谁家了。如果不是流落到识者手里,那是把这把壶白白地糟蹋了!宜氏收藏的理论是:玩物如处友,贵在相知相识。宜氏得知唐云要收藏曼生壶,于是亲自把壶装在锦盒之内,送到唐云家中,并赌言“你会与它终身为伴的。”果然唐云一生都将此壶爱护有加。

  据说,唐云和20世纪50、60年代时任上海市委财贸部副部长、市委常委的李研吾是世交,他们生前过从甚密。20世纪70年代,唐云就曾借过李研吾的曼生扁壶在家中欣赏,把玩,也泡茶品茗。1978年,李研吾调去天津工作,在书信往来中,唐云还特别叮咛:“曼生扁壶,我一把,你一把,都是真的,你要好好宝之。”

  如此,同样铭文的曼生扁壶就有两把。查文字、拓片、照片和幸存实物,目前尚无发现“第三胎”存世。

  研朴堂的缘分

  要弄清李研吾旧藏那把曼生扁壶的经历,得倒回到1964年。

  那年钱镜塘先生因所谓交易文物“偷税漏税”被有关部门施以重罚,罚金在当时可谓是天文数字。幸有好友时任江苏省副省长刘国钧出面保释,代交罚金,助其渡此“劫难”。虽说钱镜塘是沪上与吴湖帆齐名的大收藏家,却属于工薪收入一类。出狱后的钱镜塘已身无分文,无奈中只得将家中收藏的一些文玩杂件携去广东路“石玩市场”(今上海文物商店)换取些许小钱以维持家计。这一年,“研朴堂”(研朴堂故主即李研吾)续藏钱镜塘出售的文玩中不仅有“丙子冬月”曼生扁壶,还有一件高凤翰篆铭“小方壶”的观赏石,配底座,吴湖帆写铭文:“钱镜塘道兄珍藏,宋坑小方壶”。

  根据钱镜塘后人、西泠拍卖上海办事处主任钱道明先生回忆,这两件文玩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都不是藏家所重的“小玩意儿”。吴湖帆也藏有一把曼生壶,“文革”初造反派抄家时碎于地……所以,“研朴堂”续藏曼生扁壶,既是缘分,也是幸事!

  时过境迁,当年的“小玩意儿”现如今已是身价百倍,在 “研朴堂”收藏整整五十个春秋后,“丙子冬月”曼生扁壶回到陈曼生的故乡参加西泠十周年庆典秋拍,斯人已去,扁壶尤存,带出一段传奇故事外,终拍出近535万元的高价刷新了曼生壶的拍卖最高价格记录。

  陈曼生简介

  本名陈鸿寿,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字子恭,号曼生、曼龚、曼公、恭寿、翼盦、胥溪渔隐、种榆仙吏、种榆仙客、夹谷亭长、老曼等,曾任溧阳知县、江南海防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