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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时代:两个伟大的收藏家(2)

查尔斯·朗·弗利尔 - Charles Lang Freer

“查尔斯·朗·弗利尔(Charles Lang Freer)一生的故事和他作为中国陶瓷收藏家的职业生涯在某种程度上与他的前辈约翰·皮尔庞特·摩根的故事相似。这两位早期美国收藏家的目标和动机有很多共同之处,但他们的早年生活和他们的教育背景却截然不同。”

查尔斯·朗·弗利尔(Charles Lang Freer)的早期故事与约翰·皮尔庞特·摩根的相反。弗利尔于1854年出生于金斯敦纽约一个卑微的农业家庭,这是一个位于哈德逊河和卡茨基尔山脉之间的小型北部小镇。他是六个孩子中的第三个,他的母亲在他14岁时去世,为了支持家庭弗利尔去了当地一家水泥厂工作。后来,他成为金斯敦综合商店的一名职员,他的勤奋给当地一位名叫Frank J.Hecker的铁路经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Freer in the Catskills,1889

Hecker迅速聘请他并将他提升为会计师和薪酬管理员,弗利尔随后与Hecker前往伊利诺伊州为一条新铁路工作。1880年弗利尔和Hecker前往底特律密歇根州,他们最终成为新工厂的合作伙伴,为快速扩张的美国铁路提供碎石的生意。

经过长期谈判,弗利尔收购或合并了所有主要竞争对手,这家铁路公司是弗利尔的财富基础。1899年,他们将所有业务整合到美国汽车和铸造公司,该公司在这个利润丰厚,发展迅速的行业中占据主导地位。这是1900年左右一起拍摄的Freer和Hecker的照片。

“简而言之,弗利尔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没有任何优势,没有社会关系和太多的教育。通过勤奋和努力,他在世纪之交成为百万富翁。1899年春天,弗利尔决定退休,将积累的财富放入投资计划,转身投入了鉴赏和收藏事业。”

年轻时的弗利尔在他一拥有足够的资金便谨慎地开始了收藏。与摩根相同的是,他并没有从亚洲艺术开始,而是购买了现代欧洲蚀刻和版画,很快他就建立了一个大收藏。当有人把詹姆斯·麦克尼尔·惠斯勒(James McNeill Whistler)的作品介绍给弗利尔时,他被马上便被这种艺术形式所深深吸引。弗利尔从1887年开始收藏惠斯勒的作品,整个收藏活动持续了一生;但与此同时他很快就开始收藏现当代美国油画作品。

弗利尔还专门为他1889年完工的底特律新房子定制绘画作品,并且他一生都在持续收藏当代美国艺术家的画作。在1890年他第一次访问伦敦时,他与詹姆斯·麦克尼尔·惠斯勒(James McNeill Whistler),签署了从艺术家处购买所有未来画作和版画的意向。接下来的日子里,弗利尔委托并购买了许多惠斯勒的画作,他不仅是一个好朋友,同时也是惠斯勒最大的赞助人。

▲Freer‘s house in Detroit

1892年,弗利尔开始购买日本木版画,后来他提到他被日本版画美学所吸引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其中“看到了与惠斯勒作品的共通点”。接下来13年里弗利尔继续完善其日本版画收藏,直到大约1905年他将整个系列全部售出,并明确表示日本和中国的古代画作是更为明智的收藏选择。

“1894年,弗利尔度过了漫长的假期,先是在欧洲,然后再前往亚洲。在旅行的开始的巴黎,他花了很多天时间与惠斯勒一起讨论他们对日本艺术的共同兴趣。在长途旅行的后期,弗利尔去了印度,短暂停留上海,然后在日本待了四个月。”

这张照片是Freer在日本与他的好朋友Haro Tomitara(原富太郎)和其他人在1907年拍摄的。在日本的时候弗利尔并没有买什么东西,但他对日本文化的欣赏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和成长。他有认识了一些人,包括比较重要的山中商会(Yamanaka&Co)的代理人,这对他后来的收藏有重要影响。

▲ Freer in Japan with Haro Tomitara and friends

1899年,45岁弗利尔退休。他前往欧洲并在卡普里岛买了一栋别墅,但躺着晒太阳的生活并不适合他。他很快就以使他商业上取得成功同样的精力和勤奋开始了他的艺术收藏事业。他加强了他的旅行和学习计划,并与欧洲领先的艺术学者经纪人欧内斯特·费诺罗萨(Ernest Fenollosa)建立了强大的合作,Fenollosa是波士顿美术博物馆亚洲艺术收藏品的创立和迅速扩张的推动力之一。

▲Freer in Capri villa Castello, Italy

Fenollosa帮助弗利尔完善升级了他的日本艺术收藏品,并鼓励弗利尔收藏中国和日本艺术品。弗利尔也保持了艺术估值的独立观点,在购买上一直有自己的判断。但他显然受到了Fenollosa的影响,也很重视他的建议。

“弗利尔对他的收藏生涯同样采取了严格的商业态度,将其收藏重心从日本艺术转移到中国艺术的决定,一定程度上也受到市场条件的影响。”

他写信给一位朋友说,他并没有打算增添什么日本绘画收藏,因为他“发现有可能以更低的价格购买中国的更精美的作品”。弗利尔在20世纪的前十年开始集中和认真地收藏中国艺术,1909年他去了中国北方两个多月。抵达天津后,弗利尔幸运地找到了一位名叫南明远的非常可靠的向导,南明远当时已经有超过20年的带领外国经纪人寻求购买中国艺术品的经验。

▲龙门,南明远(右一)与弗利尔的团队

南明远不仅是一个有价值的信息建议来源,他也是一位有能力的经纪人,他帮弗利尔组织了探险队并将他介绍给了合适的人,在弗利尔离开中国后的许多年里仍通过信件和其他联系方式照顾弗利尔的利益,南明远持续地为弗利尔提供一系列他想象不到的绝佳购买机会。”

在中国旅行期间,在美国大使馆以及一些外国和当地艺术品经纪人的介绍之下,弗利尔在北京和其他地方与当地华人艺术收藏家会面。他所看到的一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非常感谢他在那里受到的款待。他在给他底特律的老搭档Hecker信中写到“中国收藏家们是很棒的老师,我真希望在我与Fenollosa联系的最初几年里能认识他们中的一些人,这将对我们两个人影响至深”。

弗利尔访华的亮点是他参观了龙门石窟寺。法国古董商Marcel Humphrey当时刚从龙门回到北京,他提醒了弗利尔龙门正发生大面积的洪水,还有沿途遭土匪抢劫的风险。然而,弗利尔还是义无反顾的出发了,他的团队包括一个私人仆人、一个厨师、一个摄影师,一个后勤团队和他的向导南明远。他们还有一名军警陪同,并持有一张中国政府提供的特殊护照。

在给朋友的一封信中,弗利尔说他在洛阳政府受到了尊贵的招待,他说:“一行高智慧的绅士们给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晚餐,比我以往任何用餐体验都更尊贵优雅,更精致。”

龙门石窟寺距离洛阳城只有十英里,但恶劣道路使得旅程持续了一整天。龙门当时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弗利尔扎营仔细研究石窟雕塑的两周时间里,弗利尔只遇到了三个其他的游客 - 都是独自前来朝拜的佛教朝圣者。但洪水与土匪的威胁迫使弗利尔不得不遏制他进一步的探险,西安之旅因此取消,但龙门的雕塑还是给弗利尔留下了极大震撼和喜悦。

弗利尔在龙门的营地里给他在底特律的朋友信中写道:“我一辈子从未见过在装饰上能比拟这些重要洞窟的,颜色、线条、构图……简单而又感性地传递着不受约束的想象力,他们的艺术性和美感似乎超越了我迄今见过的所有一切一切。”

弗利尔随后继续前往上海,在那里一位在中国长期居住的美国人约翰·弗格森(John C Ferguson)将弗利尔介绍给上海一位姓黄的老收藏家,弗利尔在上海购买了几件陶器和青铜器。但他的大部分购买都是在南明远的帮助下在北京完成的。旅程结束时,南明远组织了八个装满货的大型货运箱,其中一个据报道重达323磅。

“弗利尔并没有掩饰他对中国陶瓷的偏好,他坦承:“事实是我并不买瓷器,我只对早期中国陶瓷很感兴趣”。当时他在美国大使馆的官方介绍下看到了一批清宫旧藏的“康熙”瓷器,这些瓷器让其它外国访客都充满喜悦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弗利尔还是礼貌地等待其他人看完,然后坚持要求中国官员打开其他壁橱,向他展示宋瓷和最好的定窑。”

从中国回来后,弗利尔在1911年中风,再也没有能够在美国境外旅行。但他后来康复了,也有继续收藏。他转而在纽约和其他地方的古董商和拍卖会上购买,继续完善他的藏品。

“弗利尔在艺术中找到了快乐和精神上的富足,他同样也希望为其它人提供同样的机会。早在他访问中国之前,弗利尔就决定将他的藏品遗赠给国家,并建立一个独特的博物馆,一个他持续打造的美国和亚洲艺术收藏品的永久居所。”

1905年1月,弗利尔正式将整个收藏序列捐赠给史密森尼学会,作为他去世后建立的博物馆的根基。弗利尔提议自己应该用他的余生继续扩展和完善这个序列,并寻求制定许多严格的限制以保持他对博物馆视野的纯粹性,并“致力于发展共同美学主流,为东西方情怀提供养分”。

史密森董事会由美国政界人士和博物馆人士组成,他们既不熟悉亚洲艺术也不了解其价值和重要性,因此提出了许多反对意见,整个捐赠陷入了冗长的谈判。但弗利尔的捐赠意向后来得到了当时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的支持,捐赠契约终于在1906年制定并签署完成

▲罗斯福与弗利尔的通信记录,1905年12月

从1906年到1919年弗利尔去世,弗利尔捐赠的艺术品总数增加了四倍以上。最初捐赠的惠斯勒和其他60位美国艺术家的1000件西方作品,加上后来收藏的1400多件东方艺术品(包括950中日陶瓷),整个序列东西平衡。1919年弗利尔死后,捐赠给博物馆的中国陶瓷最终名单共计526件

“1919年,弗利尔给国家的中国陶瓷收藏品的内容调查显示,他的收藏与约翰·皮尔庞特·摩根的收藏截然相反:没有明清瓷器,弗利尔几乎完全把精力集中在宋代和早期的作品上。”

弗利尔捐赠中最大的中国陶瓷类别是钧窑。钧窑和钧窑系作品占总量的20%多一点。这是钧窑天青釉鸡心罐,莲花状的小容器,葡萄大小,可能也被用作水盂。

▲弗利尔1903年购入,宋代天青釉钧窑鸡心罐,Goodridge Collection

用现在的标准判断,弗利尔收藏的钧窑质量和年代比较参差不齐:从上面这件1903年纽约Goodrich Collection拍卖购得的宋代罐子到下面这件1905年从山中商会3000美元购买的紫斑的典型元代作品都有。

“这件钧窑作品是弗利尔宋瓷收藏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这件当时被认为是宋代但现在被许多专家认为是在14世纪明末或明初制造的花盆。”

▲弗利尔1913年购于山中商会,H8.8cm x W22.6cm

许多作为宋代器物捐赠的钧窑器物,现在被定为是钧窑系或者后期商品,比如这个广东石湾窑梅瓶大概是在17世纪晚期而不是12世纪制造的。

弗利尔捐赠中的第二大中国陶瓷类别是磁州窑。这些藏品的质量也是差别较大,也有一些真正的精品,例如这个精湛的北宋剔刻罐,弗利尔以450美元的价格从上海的经销商那里购得。

弗利尔捐赠中另一个极好的北宋磁州器物则素胎而不是剔刻的白色巨鹿县梅瓶,于1914年从黄姓古董商购买,售价1000美元。

弗利尔磁州窑部分也有许多当作宋代购买的晚期器物,如1894年从RE moore购买的这个磁州窑梅瓶,当作宋代购买,但现在一般被认为是晚明。

实际上,经过一个世纪的研究和学习,许多磁州窑作品重新断代也不是很意外。下面这个精美的花瓶最初作为宋代作品购买,现在被认为是元代的精品,保存状态非常好。

也许弗利尔买的最好的褐色磁州窑器物是这个巨大铁锈斑梅瓶,这个大梅瓶是1917年以1000美元从日本山中商会处购得。弗利尔也买过一些吉州窑,比如这个在巴黎买的元代玳瑁釉梅瓶,现在孔雀厅里可以看到。

“也许是因为他与日本和日本古董商长期合作的缘故,弗利尔还收藏了许多茶具,1919年库存中显示有五十多个茶碗,其中包括下面这个来自福建建窑的这种精湛的大号南宋银油滴茶碗,1909年购自林銑十郎(Hayashi)”

另一个例子,是上面一个美丽的南宋吉州窑梅花天目茶碗,购自山中商会纽约办事处。我个人最喜欢的是一个从山中商会购买的南宋龙泉青瓷束口茶碗,包了金边,在口沿小磕处,镶金的口沿宛若垂珠,像一滴金酱在口沿流淌。弗利尔收藏的青瓷不多,龙泉的收藏很少。这是中国陶瓷526件捐赠中仅有的10件青瓷之一。

弗利尔收藏了许多“影青”器物,包括这个在日本购得的刻花梅瓶,现在归到元代。弗利尔还有一部分影青瓷器来自他买下的Dr.Horace and Alan伉俪珍藏韩国陶瓷系列,来自俄亥俄州托莱多的传教士、外交官Horace和Alan在韩国期间收集了大量早期高丽陶瓷。

▲弗利尔1897年购于山中商会,元代影青刻花梅瓶

上面这两只影青作品都是中国宋代的作品,被当作韩国高丽王朝的作品购入。弗利尔大部分的影青瓷器的捐赠都没有这么高的品质,许多器物都是缺盖或者受沁严重。

“青瓷似乎并不是很符合弗利尔的口味。他的中国瓷器收藏中青瓷不多,有一点越窑青瓷,只有10件耀州青瓷。这件中国北方的耀州窑制作刻花瓶是弗利尔早期中国陶瓷收藏中最好的收藏之一。”

弗利尔非常了解早期定窑白瓷的重要性和美感,但在弗利尔捐赠的10件定窑瓷器中,只有少数是精品,例如从上海购买的这只内刻缠枝莲花的精美定窑。1909年在巴黎当作明代瓷器购买的一件罕见的邢型器物,现在已被公认为是晚唐时期大约10世纪初制造的。

“弗利尔仅购买了少量的唐代作品,他当作唐时代购买的许多物品现在都被重新定为后期作品。然而他却购买了大约40件汉代陶器,大多数都是公元2世纪公元前2世纪左右制造的典型的汉代陶器……”

例如1906年从山中商会购买的这种罐子。他还买过一个为汉代墓葬而制造的巨大钟楼模型,尺寸不多见,于1907年添置。

“弗利尔并没有买过任何宋代最珍稀的汝窑作品,但他买过一件为宫廷制造的南宋官窑花瓶。无论弗利尔在他的中国陶瓷收藏中经历过什么样的困难,犯过怎样的错误遇到过怎样的问题,光这一件藏品就让这一切都值得了,彻彻底底地为他扳回一程。”

摩根 vs 弗利尔

JJ.Lally : 对收藏的启发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JP Morgan)和查尔斯·朗·弗利尔(Charles Lang Freer)是成功的美国商人,他们利用那个时代爆发的美国经济所带来的机会积累巨额财富,然后利用他们的财富组建重要的中国陶瓷收藏品。”

这两个人都打算为子孙后代留下遗产,并且都认为持续的奖学金和后代教育机会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目标。这两个人都没有完全专注于中国陶瓷,远非如此,他们两者都有更加宏大的野心。

摩根收集中国陶瓷的方法受到欧洲中心世界观的极大影响,而弗利尔则更加努力地向中国收藏家和学者学习,并尝试去了解中国历史观和中国对陶瓷的评判标准。

弗利尔洞悉且成功地理解了中国人对中国陶瓷的看法和角度,因此超越了西方与他同时代人的主流趣味,这三件弗利尔捐赠的宋代精品就是其品位升华的最好例证。”

弗利尔对收藏的最大关注点是找到东西方艺术中审美共通和谐的艺术作品,这种独特的关注点也体现在其对孔雀厅展示方式的设计:以及西方惠斯勒的油画“La Princesse du Pays de la Porcelaine”为中心,搭配东方中国陶瓷的东西交融的独特陈列方式。

今天,蓬勃发展的中国经济正在创造新的亿万富翁,现在他们是中国陶瓷市场的主力买家。其中一些新买家也正在建立完善自己的博物馆,支持公共机构并出版自己的学术目录,正如摩根和弗利尔一个世纪前所做的一样。今天艺术市场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更大的国际论坛,但我们也可以看到,当下的一些市场基本规律与一百年前的艺术市场仍有许多相似之处。

“尽管如此,摩根和弗利尔的收藏风格与当今中国陶瓷收藏风潮有着非常显著的差异。两位先生收藏从来不是为了投资:利润动机在他们的收藏生涯中毫无立足之地,查尔斯·朗·弗利尔和约翰·皮尔庞特·摩根也从未将中国陶瓷视为一种资产类别,或是一种可用于将来流通获利的货币单位。他们从中国陶瓷中感受到的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与器物本身之美,对收藏家精神与境界的一种升华。”

结语

约翰·皮尔庞特·摩根认可并向公众宣传中国陶瓷,将其作为一种重要艺术形式,使其地位上升到一种值得关注并值得被美国博物馆展示,摩根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在他那个时代的地位和名望很大,通过他的努力和带领,中国陶瓷在美国私人收藏的地位获得大大提高。在亚洲艺术领域,查尔斯·朗·弗利尔的目标更加雄心勃勃,他的成就更加重要和持久。弗利尔留给国家非凡且多样的艺术收藏品,并建立伟大的弗利尔博物馆,为美国人以及来自世界各地游客展示一个持续的传奇,其重要性和影响力将越来越大。

“与约翰·皮尔庞特·摩根一样,弗利尔一生都是一位不知疲倦、专业又理性的收藏家;但与摩根不同的是,弗利尔没有追求时代流行的品味,他也从不让权威机构的传统观点影响他的收藏,而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并没有这么做。”

弗利尔非常尊重当时的艺术史学家、艺术品经销商以及其他收藏家,他总是愿意倾听和学习;他身体力行,在重要的个人决定前,他总是坚定地保持独立的观点和选择。所有弗利尔的收藏和他建立弗利尔博物馆的根本是要展示他的个人艺术理论,包括对世界各地共同艺术之美的革命性观点。

“在他的收藏和他对美学的研究中,弗利尔的目标与爱因斯坦的目标一样崇高。他希望展示确立东西方艺术中的基本联系点,正如爱因斯坦寻求一个统一的理论来解释宇宙一样,弗利尔寻求统一的美学理论来解释艺术在世界的各个文化中的力量。”

这个孔雀厅现在布满了古代陶瓷,它们是由弗里尔先生亲自收集和精心安排由他设计的,这是他试图展示的普遍美学理论的体现。无论你是否接受他的观点,置身于满目玲琅的来自世界各地古代陶瓷的孔雀厅是一件令人无比喜悦的事情,我邀请大家现在就上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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